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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回到流水的深處散文詩

    時間:2021-04-20 17:36:28 散文雜文 我要投稿

    回到流水的深處散文詩

      【河流】

    回到流水的深處散文詩

      冬日黃瑟下,河流靜止。好似在貯藏季節(jié)帶來的沉淀。

      日頭任憑霜白,一如細細的刀刃,擊碎清霜。河的岸邊,一戶窗內(nèi),笑顏微雨。

      有人拉開了窗簾,探出身子。

      一張微黃的臉,充滿生氣,笑眸瞇起,看那發(fā)白的日頭。今天,又是一個好日子。

      日子,舊夢,殘年。在村子的小溪流里,流來流去。

      一如冬日里,那不動聲色的力量,在隱忍中,待春天的勃發(fā)。

      冷月,掛在枯枝上,搖落最后一枚葉子。母親的油燈,正點亮了。

      村子的河流,時急時緩,好似和著哪對戀人的樂曲,亦悲亦喜。

      村子的河流,卷著村上的故事,愈流愈瘦,變化著它優(yōu)美的弧度。

      霜天曉角,河流沒有停下,故事依然在上演。

      只有母親手中的那油燈,漸漸不再點亮。

      【小橋】

      只有兩根木頭的小橋,拐著彎,斜著通向?qū)Π。很多人從這里走過。

      七歲的那一年下雨的春天,我從橋的'這頭落下,水流把我沖出很遠。

      我在沉浮間,見到岸邊那一束小小的花,看不清它的顏色。

      我想著,有誰來把我拉下來呢,漸漸,沒有意識。

      不知多久,我醒來,床頭放著許多的紅蛋。還有關(guān)切的鄉(xiāng)親。

      好了好了,終于醒了。曾祖母含淚笑道。是誰呢,把我從水里抱起來,母親說,是舅公。

      如今啊,小橋還在,走得人越來越少。

      它橫在水面,好似一個世界對另一個世界的懷念。流水越來越少,沒有了小花?湛盏暮影稕]有一個人能注意,亦沒有一個人能讀懂那曾經(jīng)的詩意。

      我懷著滿腹的往事,從小橋走過。對岸,越來越近,一如年少的夢想,寂靜而緩慢地在時光中簡單而曠遠。小橋的另一頭,有那喊不住的風(fēng)和留不住的舊事。

      流水,一如銅鏡,照著我也似滄桑也明媚心。麻雀站在那已經(jīng)光滑發(fā)亮的橋面上。唱著那最初的感動,還有早年的那些時光。

      【光芒】

      那顆流星,在西邊的山尖落下。我正用不變姿勢仰望,期待第二顆流星劃過。

      十七歲那年的那個胺水池邊,有兩個少女,正說著悄悄話。

      還有一只蝙蝠用力扇動翅膀。

      她們唱著《大約在冬季》,有些惆悵,有些羞澀。說著那心事,又哭又笑,還有那青澀的掛念。兩個在月下的背影,越拉越長。胺水池上,烙下純真與溫暖。還有那只有她們知曉的心事。

      她們的身后,沒有腳印。

      那空茫的夜空下,村子的燈盞。那么美,這么美。

      那時,不知城市。一座座山尖,是最美的向往。村口的那盞風(fēng)燈,仍在搖曳,母親窗前的燈光,悄悄熄滅。

      灶頭的燈,又亮起。

      【溫暖】

      鄰居的阿嫂從小道的另一頭走來。我笑著等著和她對話招呼。她越來越近。我嗅到那只有鄉(xiāng)村阿嫂有的汗味和洗發(fā)水的氣息。這么親切這么踏實。

      她說:回來啦。多久不見你了。城里住著都不見你老。啊哎,阿嫂,老啦。我。我見她的手上拿著一袋雞蛋。阿嫂,你這是要給孫子的嗎?嗯嗯。還是我們自家養(yǎng)的好。城里的那啥都有,就是沒有好的雞蛋。

      阿嫂溫暖的手,有些粗糙,有些干裂。

      我握著她的手,卻是那么溫暖,那么踏實。

      她的身后,一片田野,收割后的稻草,正被點燃,煙霧,緩緩升起。煙瑣的小村,安然寧靜,我眼前的陽光里。

      阿嫂微胖的臉笑起來笑一朵野菊花。

      【氣息】

      山里青亮的深處,貯著隔世桃花的氣息。樸素的家事,還有那明亮的窗。

      大風(fēng)吹起黃的草,還有那飛揚的塵土。有些苦澀。有些酸甜。

      老屋邊的那棵已枯的梨樹,骨頭始終伸向天空,不肯落下。

      油燈不再點起,那曾經(jīng)的光亮在時光的深處,不被人們拾起。

      靠近門口葉草上的霜開始融化。

      祖母依然手縫補衣上的小洞,她在星光下,縫補衣上的舊痕,還有她那陳舊的時光和那樸素的氣息。

      我走進鄉(xiāng)村的腹地,一枚小小的落葉,正飄落肩上。

      村頭的廟于里,佛龕前,擺滿水果。蓮花上,佛在淺笑。

      在我的小村,我回到流水的深處,用我的心靈,緊貼大地,嗅,這只有屬于我的氣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