留在冬末的失落散文
冬的情思漸漸寧息,躲在墻角的殘雪伴著濕漉漉的枯葉,在為即將遠(yuǎn)去的獵獵朔風(fēng)默默祈禱,凝滯了的氣息封固了夜的幻夢,晨起的夢幻,醞釀著新一天的暢想。
我癡望著戀戀不舍的冬的尾羽,想把它再次拉回到自己的身邊,好好回味一下,可彼岸的鈴聲催促愈急,使他由不得自己。我只好傻傻地?fù)]揮手,失魂落魄得看著它飛向記憶得彼岸,連同早前冰清玉潔的世界,成為記憶中的童話。他沿著自己的路徑前行,也帶走了幾根駐留在我頭上的霜發(fā)。刺癢間,我感知了它的調(diào)皮,或許他唯一能留下的紀(jì)念,也就是我鬢角的銀霜了。這也是它對于我的眷戀吧!脈脈含情的冬羽,流渚與時光的潺潺,所經(jīng)處,留下淡淡的痕跡,它輕浮過我們的臉頰,溫情時刻,它又將我們額頭的皺紋加深了一點點,留下它流走時淡淡的嘆息。
我細(xì)細(xì)咀嚼著,罅隙中流出的液體,浸濕了記憶中的頁面,流走在心上,連同體內(nèi)流動的血液,都沾染上童話漸逝的感傷,為什么童話會消失?為什么童話中的人物伴隨那么多年還長不大?如果他也像我們一樣套上年輪的枷鎖是不是也會有這么多煩惱呢?我們老了,感傷于時光的流轉(zhuǎn),停滯在書頁上的匹諾曹還是那么頑皮,白雪公主還是那么美麗,還有格林兄弟,都幾百年了,依舊生活在無憂無慮的時光里。這就是安徒生童話魔棒的神奇,如果哪位童話大家能把我載入童話,我寧愿永遠(yuǎn)走進(jìn)七八歲,哪怕只是做個童話中的小配角,小玩偶,也行啊。
不敢回顧四周,不敢蕩起所有的情思,遠(yuǎn)離了夢幻的現(xiàn)實,就像是一個無解的充滿憂郁,傷感,悲涼的組合體,那里有覆蓋祥林嫂孱弱之驅(qū)的大雪,雪消冰釋,依然保存了她跌落時無救的嘆息……這里有年關(guān)時楊白勞踏過的痕跡,痕跡上還留有他蹣跚時佝僂的背影。充斥在年關(guān)的記憶,除了這些之外,留下的只是自己在現(xiàn)實中踽踽獨行的孤影,沒有傲雪的梅花相伴,沒有冬鳥悅耳的'鈴音,就是風(fēng)的逡巡,也不想攪動我的衣襟。沒有詩書情話,變成了空白的大腦,混沌于冬春交際的時節(jié),還好有經(jīng)過污染的空氣在身體內(nèi)外游動,給我最好的回饋。他在延續(xù)著生命的悸動,在它自由出入的時刻,也把自己的污濁留在我的身體中。我不想把它吐納,就讓他在我的體內(nèi)運行吧!至少有了一個玩伴,鮮紅的血液,有了一點別的色彩。
想去室外的世界,陽光燦爛,曉風(fēng)依然?晌艺娴牟幌肴ジ惺芩麄兊挠樞,不想去看他們在世俗中學(xué)來的小市儈。不想看他們投射在名人臉上的燦然,與化作我們臉上的譏諷。如果這樣,我寧愿永遠(yuǎn)的孤單。
憶中的快樂符號,去回味,沉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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