野葵花現(xiàn)代詩歌
一開始,你的笑容
可以挑出紅的黃的褐的紫的
不得不承認,每種顏色
在我遇見你的時候,現(xiàn)身為酸甜苦辣
【紅玫瑰】
每次從你的身邊掠過,我會傾向于
變成一根花針,讓風擰緊了
刺進你的心口
其實我在看
你被雨打濕,被雷擊中的那刻
花瓣撲棱棱地掉下來
這被你咳出體外的血跡
【田野或一種記錄】
我是一個農(nóng)民,也是農(nóng)民的兒子
從田野上矮著身子行走的`
微風、花香以及樹影也有著同樣的懷想
當所有的霞光隱身于黃昏
當黃昏傾吐了所有的霞光
我一個人泊到對岸
站起來的草木盯著我看
干凈得像沒有那樣
不得不承認,我學過幾年
英語、中文、鳥語
讀到這樣的日子,像無聲的哭泣
【在一望無際的曠野里】
如果我瘦了,一陣風
將我吹向你,耳朵貼著耳朵
一并生長,包括
那些迷路的毛毛蟲,犯病的芨芨草
在人來人往的阡陌上
陽光或鳥鳴尾隨身后
有時就將它們的喘息,置于胸口
當我開始與一條溪流對視
幾只疲憊的樹葉,愿這個時候
動身流走,離開一些冷抒情
我承認我正和它們一起顫抖
直到干澀的枝條滴出汁液
【舔去你脖頸上所有的痛】
仿佛只?克热盏谋樱^續(xù)著
氣息越來越弱的溫度
一包藥丸,像五色小花一樣慢騰騰地綻開
母親,你的手顫抖了一下
試圖按住脖頸上蔓延開來的疼痛
至少這是一場沒有硝煙的戰(zhàn)斗
你取藥物,咽藥物
都那么到位,都那么必須
像幼時不小心吃到魚刺
只是沒有大聲呼救,痛哭
當我發(fā)覺,你打針
也不再以商量的口吻
只是抖了抖滴管,液珠如柱
恍若,眼里被迅速擠出的淚水
另一個事實是:這幾年來
你依然能讓微笑
綻放在越來越干裂的臉上
母親,隔著燈光和你挨著
我總想舔去你脖頸上所有的痛